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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内统一刊号:CN34-0038
2023年11月01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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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版:政工新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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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村庄

  作家简介:  郑红梅,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,2017年安徽省中青年作家培训班学员,现任中铁四局人才发展院高级经理。

  我的家乡,在一个名为苦马的村子中,虽坐落在山洼里,有些偏僻,但环境极好,村口绿树掩映,鸡犬相闻;屋后,溪水潺潺,盛夏夜晚,凉风习习,响起蛙鸣一片。

  生于斯长于斯,对家乡的感情格外浓烈。长大成人后,即便离开家乡,可不管走到哪里,都心系故园,情浓故土,深深思念着家乡的一草一木,一桌一椅,一声鸡鸣,一声狗吠。

  父亲本是平原人氏,因与母亲缔结姻缘,故迁至苦马村生活。

  依稀记得, 村庄前的池塘中养着许多水芙莲。盛夏时节荷叶田田、清水芙蓉,最具夏日情致风韵。它不仅清香远溢,凌波翠盖,而且有着极强的适应性。既可广植湖泊,蔚为壮观,又能盆栽瓶插,别有情趣。

  《本草纲目》载荷花能“镇心益色,驻颜轻身”。三国时期文学家曹植在《芙蓉赋》中写道“览百卉之英茂,无斯华之独灵”,把荷花比喻为水中的灵芝。古时江南风俗,阴历六月二十四日为荷花生日,荷花因而又有“六月花神”的雅号。

  尤爱水芙莲,爱它花大艳丽的色泽,更爱它洁净高雅的品格。自古君子爱莲,濯清涟而不妖,赏之、吟之,心境亦如莲,清净和美。

  父亲常在池塘边教我唱《苏三起解》,我学着苏三,叫着“爹爹,爹爹,爹爹呀——”,一边笑一边作凄惨状,惹得父亲哭笑不得。

  母亲还常到池塘里洗衣服,从塘里打一桶水,倒点洗衣粉,将衣服分类放进去,棒槌垫在身下,慢慢地搓。家长里短,笑骂一声,感叹一回,洗干净了衣服,也交换了信息。白云悠悠,晨风悠悠,溪水随着光影慢慢流动,我亦慢慢长大。

  读中学时,则帮着母亲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。如将麦子、稻子,用担子挑,送到乡政府附近的加工厂加工。那真是一个辛苦的活儿,肩膀被担子压得生疼,先小心地走上一截名为“苦马岭”的陡坡。关于此坡,有一个传说,从前有一个将军,牵着他的马上坡,累极了,却没有粮草和水,便长叹一声“苦马呀”!后来乡亲们便唤那个陡坡为苦马岭,我们的村庄也因此得名。不过,现在我们再也不缺水了,不光村子里有井,坡旁也有小溪,水质清爽,清冽甘甜。过了陡坡,走一段公路后,再慢慢下坡。累了,就停下来坐在路边歇息的时候,总能看到山脚下那个建有楼房的小镇,热闹、繁华,是我向往的地方。小镇上,有乡政府、学校、供销社、商店,就连小卖部都比苦马村大上好几倍。

  那一刻,我无比渴望走出村子,去远方,寻找不一样的自己。

  追梦是真,担忧也是真的。因为苦马村的姑娘多是早婚,十五六岁订婚,约摸二十岁,就出嫁了。订亲后的几年里,是姑娘们最幸福、甜蜜的时光,因为即将要出嫁,娘家人舍不得,甚是惜珍、疼爱。婆家呢,即将迎娶、添人口,自然是欢喜的,则赔着笑脸好生对待姑娘。

  苦马村的姑娘出嫁时,亲戚朋友都要“哭嫁”。姐姐出嫁时,我就请了三天假,陪着家人哭嫁。父母哭、亲戚哭,我也哭,姐姐更是哭得伤心。缘由是早几年我的哥哥因病去世了,姐姐嫁人了,娘家却没有兄弟,以后若是受欺负,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。越想越伤怀,一家人哭啊哭啊,不舍、担忧的泪水,伴着姐姐走出村子,走进陌生的婆家。

  读高中后,我住校,只有双休才能回家。

  有时候到家,家人无人,我就习惯性地到门口的石头缝里去掏钥匙。打开门后,直奔厨房,用锅灶烧热水温饭吃,填饱肚子后,就一路跳跃着到田中找父母。家中养的狗儿、猫儿,也一路跟着我,甚是兴奋。正在干农活的母亲看到我后,远远的,就高兴地冲我招手,道:“闺女回家啦!”

  后来工作、出嫁了,久居繁华的城,逢年过节才有时间回苦马村。站在苦马坡上,四周环顾着熟悉而陌生,曾经哺育我的家乡,突生感慨,我回不去的家乡啊!虽然不能像从前,久久地陪伴着你,但无论什么时候,我身处何方,心中总有一份淡淡的乡愁,像夏日蝉鸣一样,挥之不去。

  郑红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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