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/牛江涛

　　在我的家乡河南，家家户户的灶房中都有一口柴火灶。

　　柴火灶的形状是方型的，构造比较简单，由一个锅洞、一口大铁锅组成。烧火的材料多是稻草、麦秸、豆杆，还有从山上捡来的枯枝、木柴。

　　由于稻草不容易着火，乡亲们就将竹子掏空制作成火筒。烧火的时候，火筒一个口对准带火星的稻草，烧火人在另一个口稍微用力吹口气，稻草便能燃烧起来。

　　柴火灶很是实用，做饭、炒菜、蒸馒头、煮开水样样都行，特别是蒸米饭时，锅沿边结成的锅巴，又香又脆，咬在嘴中“嘎吱”响。若是在锅巴上撒上一层芝麻、花生碎，入口，更是唇齿留香，回味无穷。

　　儿时，冬日放学后，我最喜欢钻进灶房帮母亲烧锅，边烧边烤火，是一种莫大的享受。那时候，乡下还没有空调、暖气，严冬腊月，北风呼啸的时候，晚间最暖和的地方就是灶房。家家户户炒完菜做完晚饭后，柴火灶里留有温度的余火四下蔓延开来，整个灶房都是暖洋洋的。母亲还常将几个红薯丢进锅洞内的余火堆中烤着、煨着，不一会儿，浓郁的薯香就飘满了整个屋子。红薯烤熟后，用火钳夹出，稍稍拍打，除去表皮灰尘，即可食用。

　　另外，每年春节前，乡亲们还会用柴火灶烧水，一大锅一大锅烧好水后，倒入木桶，再将屠杀好的年猪置入桶中，浸泡几分钟后，用“猪刮刨”唰唰刮几下，猪毛就全部脱落了。大年三十晚上，随着家家户户屋顶的炊烟袅袅升起，做大锅菜的日子就到来了。我们最爱吃的大锅菜有糊里爆炒猪头肉、红烧鱼、牛肉炖大白菜等，不管是何菜，吃到嘴里，都是油津津、香喷喷，无比美味。

　　如今，我是中铁四局一位筑路人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，铿锵脚步永不停歇。但是不管走到哪里，只要想起家乡的柴火灶，就会情不自禁地咂咂嘴，那一道道美味、地道的柴火饭，怎不让人垂涎、想念？